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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康复效果的Meta分析

发表时间:2025年07月29日阅读:54次 下载:12次 下载 手机版

作者: 丁玲 1 姚倩 2 孙洪琼 1 蒋胜凤 1

作者单位: 1. 成都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成都 610075) 2. 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护理部(成都 610017)

关键词: 脑卒中 阈值压力负荷 吸气肌训练 康复 Meta分析

DOI: 10.12173/j.issn.1004-4337.202501005

引用格式: 丁玲, 姚倩, 孙洪琼, 蒋胜凤.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康复效果的Meta分析[J]. 数理医药学杂志, 2025, 38(7): 538-550. DOI: 10.12173/j.issn.1004-4337.202501005

Ding L, Yao Q, Sun HQ, Jiang SF. Effects of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the rehabilitation of stroke patients: a Meta-analysis[J]. Journal of Mathematical Medicine, 2025, 38(7): 538-550. DOI: 10.12173/j.issn.1004-4337.202501005[Article in Chinese]

摘要| Abstract

目的  通过Meta分析系统评价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康复效果的影响。

方法  计算机检索the Cochrane Library、PubMed、Embase、Web of Science、中国知网、万方、维普、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中公开发表的有关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康复疗效影响的随机对照试验,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4年11月13日。文献筛选与质量评价由两名研究者独立完成,并运用RevMan 5.3和Stata 14软件进行Meta分析。

结果  最终纳入13项随机对照试验,涉及516例脑卒中患者。Meta分析结果表明,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组的最大吸气压(maximum inspiratory pressure,MIP)[加权均数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11.17,95%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7.58,14.76),P<0.001]、吸气流速峰值(peak inspiratory flow,PIF)[WMD=1.18,95%CI(0.79,1.57),P<0.001]、用力肺活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VC)[WMD=0.50,95%CI(0.19,0.81),P=0.002]、第1秒用力呼气量(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EV1)[WMD=0.60,95%CI(0.24,0.95),P=0.001]、6分钟步行距离试验(6-minute walking test,6MWT)[WMD= 26.88,95%CI(1.05,52.71),P=0.041]、Berg平衡量表(Berg Balance Scale,BBS)评分[WMD= 6.61,95%CI(3.78,9.44),P<0.001]、改良Barthel指数(modified barthel index,MBI)[WMD=7.86, 95%CI (2.20,13.53),P=0.007]显著高于对照组。

结论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结合常规康复治疗可增强脑卒中患者吸气肌功能指标中的MIP和PIF,改善肺功能指标中的FVC和FEV1,以及提高患者的运动耐力、平衡功能和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但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具体干预效果受不同处方的阈值负荷参数模式和干预时长等影响,上述结论有待未来更多高质量研究加以验证。

全文| Full-text

脑卒中是临床常见的神经系统疾病,已成为全球范围内导致死亡和残疾的重要原因[1-2]。70%~80%的脑卒中患者会遗留不同程度的功能障碍,而呼吸功能障碍是脑卒中常见且严重的并发症,发生率高达60 %以上[3]。卒中后患者的呼吸强度仅为健康个体的50%左右[4],其机制可能与卒中后神经系统损伤引起呼吸中枢输出障碍有关,从而导致呼吸模式紊乱、呼吸肌萎缩及呼吸肌力量减退等[5]。有研究显示,卒中后早期进行呼吸肌训练不仅可以改善脑卒中患者的肺部功能,预防肺部感染,还可以增强其躯干稳定性,维持人体的静态和动态平衡,并为后期改善异常步态和自理能力提供良好的基础[6]。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TIMT)是根据患者呼吸肌功能的变化特征,以动态调节训练阈值强度来实施干预。患者通过克服预设的吸气阈值来锻炼以膈肌为主的吸气肌群,从而增强吸气肌的肌力和耐力,改善呼吸功能,提高生活质量[7-8]。相较于传统的呼吸康复训练,TIMT对特定的吸气肌群能够产生更加直接和明显的效果,同时能够稳定地促进肌群的重塑。此外,TIMT还允许实时监测和同步观察与呼吸相关的指数变化曲线[9]。多项研究已表明,TIMT对脑卒康复中具有较好的疗效[10-11]。既往也有研究系统评价了阈值负荷呼吸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的康复影响,但未细化吸气肌训练与呼气肌训练两种不同干预方式在脑卒中的干预效果,同时纳入的文献数量有限、研究时限久远且结局指标也相对单一[12-14]。本研究采用Meta分析系统评估TIMT对脑卒中患者的康复效果,旨在为TIMT在脑卒中康复临床实践中的规范化应用提供循证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1.1.1 纳入标准

①研究对象:符合国内外公认脑卒中诊断标准的患者(年龄≥18岁);②干预措施:试验组采用TIMT,对照组采用常规康复训练(如良肢位摆放、作业疗法、关节活动度训练、平衡训练、有氧训练、针灸及物理因子治疗等)或假性TIMT(干预方案同试验组,但阈值负荷设为无效阈值);③结局指标:主要指标为最大吸气压(maximum inspiratory pressure,MIP);次要指标包括吸气流速峰值(peak inspiratory flow,PIF)、用力肺活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VC)、第1秒用力呼气量(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FEV1)、6分钟步行距离试验(6-minute walking test,6MWT)、Berg平衡量表(Berg Balance Scale,BBS)评分、改良Barthel指数(modified barthel index,MBI);④ 研究类型: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

1.1.2 排除标准

①试验组为联合其他干预或非TIMT干预方案,对照组为常规呼吸干预;②研究设计分组有两组以上以及居家训练方式;③对TIMT描述不明确(包括干预时间、强度、频率);④文献类型为综述、会议摘要及研究计划;⑤全文不可获取或关键数据缺失的文献;⑥重复发表文献;⑦质量评价为低质量的文献。

1.2 文献检索策略

检索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Embase、PubMed、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中国知网、维普与万方数据库中公开发表的关于TIMT对脑卒中患者康复疗效影响的RCT,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4年11月13日。采用主题词与自由词相结合的检索方式,英文检索词包括“stroke/apoplexy/cerebrovascular accident/brain vascular accident/cerebral ischemia/cerebral infarction/cerebral hemorrhage”“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threshold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threshold training/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inspiratory muscle exercise/inspiratory muscle”;中文检索词包括“卒中/中风/脑血管意外/脑梗/脑栓塞/脑出血/脑溢血”“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阈值负荷吸气肌训练/阈值训练/吸气肌训练/吸气肌锻炼/吸气肌”。

1.3 文献筛选与数据提取

由两名研究者独立进行文献检索、筛选和数据提取,若出现意见分歧,则由第三方参与讨论并达成最终决议。数据提取主要内容包括:①文献的基本特征,如作者、发表年份及研究地域;②研究对象的基本信息,如性别、年龄;③干预的具体内容与设备参数;④相关结局指标。

1.4 文献质量评价

遵循Cochrane 5.1.0系统评价手册标准,系统评估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评价过程由两名研究者独立进行,若存在分歧,由第三名研究者仲裁解决。评价内容包含随机序列产生方式、随机分配过程是否隐藏、研究者与受试者是否实施盲法、研究结果指标评价盲法设置情况、最终结果数据是否完整、整个研究有无选择性报告偏倚及是否存在其他潜在偏倚来源。每项评价结果用“低风险”“高风险”或“不清楚”表示;若所有结果全部为低风险,文献质量评为A级;若部分为低风险,则评为B级;若所有指标均未达到低风险标准,则评为C级。

1.5 统计分析

使用RevMan 5.3和Stata 14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由于研究结局指标的度量单位与评估工具一致,且均为连续性变量,故选用加权均数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WMD)及其95%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作为效应量评估指标。采用I2值和P值描述异质性,当P≥0.1且I2≤50%,认为研究间异质性不显著,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反之,若P<0.1或I2>50%,提示异质性显著,采用随机效应模型整合数据,同时运用敏感性分析或亚组分析探索其异质性来源。对于纳入文献数量≥10项的研究指标,采用漏斗图可视化分析结合Egger's检验评价是否存在发表偏倚,若P <0.05,则提示存在发表偏倚。

2 结果

2.1 文献筛选结果

初步检索数据库得到1 462篇文献,NoteExpress查重后剩余1 105篇,经阅读题目及摘要、复筛全文后,最终纳入13篇RCT[15-27]。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见图1。

  •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图
    Figure 1.Flow chart of literature screening
    注:*检索的数据库及文献检出数为中国知网(n=92)、万方(n=166)、CBM(n=59)、维普(n=43)、the Cochrane Library(n=460)、PubMed(n=23)、Embase(n=70)、Web of Science(n=549)。

2.2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及偏倚风险评价结果

纳入的13篇文献[15-27]中,5篇[20-21, 25-27]为英文文献,8篇[15-19, 22-24]为中文文献。共涉及516例脑卒中患者,其中试验组256例、对照组260例,文献基本特征见表1。纳入研究均详细记录了干预方案的具体实施细节,并明确报告了结局指标的测量数据。文献质量评价结果显示,3篇文献[15, 20-21]质量为A级,10篇文献[16-19, 22-27]为B级,见图2、图3。

  • 表格1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
    Table 1.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注:A.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B. 常规康复;C. 假性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MIP,maximum inspiratory pressure,最大吸气压;①最大吸气压(cmH2O);②吸气流速峰值(L/S);③用力肺活量(L);④第1秒用力呼气量(L);⑤Berg平衡量表评分;⑥6分钟步行距离试验(m);⑦改良Barthel指数。

  • 图2 偏倚风险比例
    Figure 2.Proportion of risk of bias

  • 图3 纳入文献偏倚评估
    Figure 3.Bias assessment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2.3 Meta分析结果

2.3.1 吸气肌功能

12篇文献[15-25, 27]评价TIMT对患者MIP的影响,包含504例受试者。因研究间存在异质性(I2=59.6%,P=0.004),故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结果表明,试验组MIP改善程度显著优于对照组[WMD=11.17,95%CI(7.58,14.76,P<0.001],见图4。

  • 图4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最大吸气压的影响
    Figure 4.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maximum inspiratory pressure in stroke patients

6篇文献[16-19, 22, 24]评价TIMT对患者PIF的影响,包含274例受试者。研究间异质性显著(I2=72.3%,P=0.003),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数据整合。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PIF改善值高于对照组[WMD=1.18,95%CI(0.79,1.57),P<0.001],见图5。

  • 图5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吸气流速峰值的影响
    Figure 5.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peak inspiratory flow in stroke patients

2.3.2 肺功能

5篇文献[16-17, 21, 26-27]评价TIMT对患者FVC的影响,包含181例受试者。研究间存在显著异质性(I2=76.1%,P=0.002),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FVC高于对照组[WMD=0.50,95%CI(0.19,0.81),P=0.002],见图6。

  • 图6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用力肺活量的影响
    Figure 6.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forced vital capacity in stroke patients

5篇文献[16-17, 21, 26-27]评价TIMT对患者FEV1的影响,包含181例受试者。研究间异质性显著(I2=86.6%,P<0.001),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FEV1高于对照组[WMD= 0.60,95%CI(0.24,0.95),P=0.001],见图7。

  • 图7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第1秒用力呼气量的影响
    Figure 7.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one second in stroke patients

2.3.3 运动耐力

4篇文献[15, 20, 25-26]评价TIMT对患者6MWT的影响,包含145例受试者。研究间异质性显著(I2=68.7%,P=0.023),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合并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在6MWT的改善值较对照组更优[WMD=26.88,95%CI(1.05,52.71),P=0.041],见图8。

  • 图8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6分钟步行距离试验的影响
    Figure 8.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6-minute walking test in stroke patients

2.3.4 平衡功能

3篇文献[17-18, 21]评价TIMT对患者BBS评分的影响,包含128例受试者。研究间异质性显著(I2=53.6%,P=0.116),采用随机效应模型整合数据,结果显示,试验组BBS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WMD=6.61,95%CI(3.78,9.44),P <0.001],见图9。

  • 图9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Berg平衡量表评分的影响
    Figure 9.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the score of Berg Balance Scale in stroke patients

2.3.5 日常生活活动能力

6篇文献[16-17, 19, 23-24, 27]评价TIMT对患者MBI的影响,包含303例受试者。纳入研究间异质性显著(I2=82.8%,P<0.001),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MBI提升幅度优于对照组[WMD=7.86,95%CI(2.20,13.53),P=0.007],见图10。

  • 图10 阈值压力负荷吸气肌训练对脑卒中患者改良Barthel指数的影响
    Figure 10.Effect of the threshold-pressure inspiratory muscle training on modified barthel index in stroke patients

2.4 亚组分析

根据干预参数设置进行亚组分析,逐渐调至60%MIP组和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组合并效应量后,两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 <0.05),表明TIMT干预效果优于对照组。当干预参数设置为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时,MIP、PIF及MBI的改善效果均优于逐渐调至60%MIP的干预。具体来说,最大效应量MIP为13.99(P<0.001),PIF为1.50(P<0.001),MBI为9.12(P=0.02),见表2。MIP、PIF根据干预时间进行亚组分析时,各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表明TIMT的干预效果优于对照组,且干预时间分别为4周、8周时,最大效应量MIP为22.04(P=0.015)、PIF为1.49(P<0.001)。MBI按干预时间进行亚组分析时,当干预时间为8周,两组间MBI无显著性差异(P >0.05),其余亚组均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且当干预时间为10周时,MBI最大效应量为28.55(P<0.001),见表2。

  • 表格2 亚组分析结果
    Table 2.Results of subgroup analysis
    注:MIP,maximum inspiratory pressure,最大吸气压;PIF,peak inspiratory flow,吸气流速峰值;MBI,modified barthel index,改良Barthel指数;WMD,weighted mean difference,加权均数差;CI,confidence interval,置信区间。

2.5 敏感性分析与发表偏倚

对各结局指标采用逐一剔除法进行敏感性分析,显示研究结果较稳定。MIP指标纳入文献数量大于10篇,采用漏斗图评估潜在发表偏倚,结果显示,纳入研究在漏斗图中基本呈两侧对称分布,Egger's检验P值为0.197,表明纳入研究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较小,见图11。

  • 图11 发表偏倚漏斗图
    Figure 11.Funnel plot of publication bias

3 讨论

脑卒中属于全球性的慢性致残致障性疾病,卒中后导致的呼吸肌力量下降、咳嗽效力减弱,不仅增加患者肺部感染风险,同时还可能导致疾病复发,严重阻碍其康复进程[28]。基于循证医学的早期呼吸功能康复干预方案对促进脑卒中患者的功能恢复及社会功能重建具有重要临床价值。本研究发现,对脑卒中患者开展以TIMT为主的康复锻炼方式,不仅能有效改善机体吸气肌功能及肺功能,还能改善其运动耐力与平衡能力,提高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y of daily living,ADL)。

MIP是评估吸气肌力量的最重要指标,反映患者的吸气肌力量和气道压力[29]。PIF可以反映吸气肌快速收缩、克服阻力的能力及呼吸系统的弹性[30]。本研究显示,TIMT可有效提高脑卒中患者的MIP和PIF,改善其吸气肌功能。分析原因可能在于TIMT可根据患者病情在其吸气时适当施加阈值负荷,从而训练以膈肌为主的吸气肌力量和耐力,激活腹部肌群,使其协同收缩,从而改善患者吸气肌功能[31]。进行亚组分析时,当干预参数设置为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时,MIP、PIF的改善效果优于逐渐调至60%MIP的干预。目前,关于脑卒中吸气肌训练初始负荷一般为30%MIP,每周调整5%~10%,最大不超过60%MIP。但研究发现,当进行60%~80%MIP的高强度吸气肌训练时,呼吸肌力量的增强效应更大[32-33]。吸气肌训练作为一种呼吸训练方式,需选择最适合的阻力负荷才可达到最佳的训练效果[34]。吸气肌训练的运动强度应因人而异,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是依据患者呼吸肌强度变化调节其吸气阻力,以使吸气肌维持在最佳的阻力训练状态,从而获得最大运动效益[34-35]。按干预时长进行亚组分析,显示不同干预时间对脑卒中患者的MIP、PIF均有显著改善作用。在排除文献纳入仅1篇的亚组时,发现当干预时间为8周时,TIMT对MIP、PIF的改善效果更优。Doğan等研究了脑卒中患者吸气肌强化练习的最佳治疗时长,发现患者在8周训练后吸气肌肌力、步行能力和ADL改善更显著[36]。

TIMT可显著改善脑卒中患者的FVC、FEV1。分析原因在于TIMT可循序渐进地锻炼膈肌,使其快速获得肌力,同时提高膈肌的移动度和活动范围,进而增加肺伸缩性,促进肺功能的康复[37]。薛晶晶等的研究发现,呼吸功能与运动功能呈正相关关系[38]。本研究发现,TIMT可提高患者的6MWT。呼吸训练能增强呼吸肌力量,提高呼吸效率和肺通气能力,改善患者心肺功能和全身供氧状况,避免膈肌“窃流现象”,从而改善其运动耐受力及肢体运动能力[39-40]。膈肌既是主要的吸气肌,又是重要的核心稳定肌,其收缩和舒张产生的腹腔压力变化对机体维持平衡有重要意义[41]。本研究显示,TIMT可有效提高脑卒中患者的BBS评分。Yacoub的研究表明,呼吸肌功能和耐力增强可以增加患者躯干控制和行走能力[42]。个体化TIMT通过增加膈肌、腹肌肌群肌力,进而增加脑卒中患者的躯干核心稳定性和姿势控制能力,从而改善其平衡能力[43]。这与孙文静等[13]的研究结果一致,但其未对吸气肌训练与呼气肌训练的干预效果加以区分,而Liu等[44]则认为吸气肌训练在脑卒中患者用力肺活量、平衡功能、运动能力方面均未见显著变化,考虑可能与纳入研究数量、对照组干预措施(假性TIMT干预阈值阻力为7~10 cmH2O)产生的协同作用、疾病病程及结局评价工具不同有关。

吸气肌训练在帮助心力衰竭、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心肺疾病患者提高日常活动能力和改善生活质量方面具有明显效果[45-46]。有研究报道,卒中后约75%的脑卒中患者存在心肺功能下降[47],使得患者的日常活动能力明显受限,并增加心血管不良事件的发生率[48]。有研究表明,吸气肌训练可有效改善脑卒中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19, 36]。MBI是国际公认ADL最常用评估工具,是判断脑卒中预后的重要指标[49-50]。本研究结果显示,TIMT能有效改善患者的ADL能力,提高其生活质量。原因可能是经过呼吸训练后,患者胸膜腔负压增大,肺泡摄氧能力增强,使患者运动时氧供需求得以满足,呼吸困难症状与疲劳感减轻,从而提升其运动能力与日常活动能力[51]。同时,TIMT使得卒中患者核心肌群的稳定性得以改善,运动功能和平衡功能提升,跌倒风险降低,从而提高了患者的ADL能力[52];此外,TIMT还可减少因呼吸肌协调性紊乱导致的误吸和渗漏等情况,提高患者清除呼吸道分泌物的能力,降低肺部感染的发生率,从而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53]。亚组分析时,排除纳入文献仅1篇的分组,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以及干预时间为6周时对提高脑卒中患者ADL具有显著效果。而Vaz等[54]认为脑卒中患者进行6周吸气肌训练不能提高其ADL能力和生活质量。这可能与纳入对象、病程时长以及反映日常生活能力工具差异有关。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纳入文献语种仅限于中、英文,可能存在检索不全的风险和语种选择上的偏倚;第二,纳入文献中仅3篇为高质量,其余均为中等质量,整体质量不高;第三,各研究间因患者疾病严重程度、吸气肌训练仪器、初始负荷训练强度、干预持续时间等的差异导致统计学异质性,可能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第四,本研究中,TIMT对FVC、BBS、6MWT有显著影响,但与既往研究相比,结果具有争议性;第五,亚组分析时,在排除纳入文献仅1篇的分组时,每周根据MIP值调整阈值压力更能有效改善脑卒中患者的MIP、PIF、MBI,但具体阈值调节方案各有差异;第六,当干预时间为6周、8周时,TIMT对MBI、MIP和PIF的改善效果虽更优,但其纳入文献数量有限,结果可能存在一定偏差。故未来还需针对不同脑卒中类型、疾病病程、具体干预处方及特异评价指标开展更多高质量研究,以探讨TIMT对脑卒中患者的具体康复效果。

综上,实施个体化TIMT干预方案可有效增强脑卒中患者的吸气肌功能,改善肺功能、运动及平衡能力,提高其ADL。上述结论有待更多大样本、多中心的高质量研究进一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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